我在9:40醒来,发觉今天依旧无事可干,便又沉沉睡去。
我知道我做了梦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,我在我梦中,始终是一个旅者、受难者,我前往不同的地方,遭受不同的苦难:被处刑、被追杀、被虐杀等。
我深知我的精神还算稳定,暂时没出现什么大的问题。我除了有些酗酒之外,与别人无异。
我这是到访了哪里?太阳快要落山了。这里风很大,风中有一股青草的香味。
四周的住宅楼连窗户都没安装,外墙也是混凝土的灰色,上面爬满了爬山虎。它们彼此挨得很近,楼宇之间的距离约莫5厘米左右。可是沥青地面像是刚铺上的一样,黑得发亮。好奇怪。道两旁的树向道中间生长,形成了一个拱形,可是,枝条的末端光秃秃的,叶子只生长在树根附近。
这里一个人都没有,我走在沥青道上,脚下的质感逐渐变软。
月亮升起来了,占据了半面天空,它离地球是那么得近,我甚至能看到月球表面的陨石坑。我看见有蓝色、粉色的、闪着光的彗星绕着那灰不拉几的月球转动。我知道那蓝色彗星来自于哪里,也知道那粉色彗星终究是要坠落于月球上的,但我什么也没说。月亮缓慢地转动着。
这个地方给我一种熟悉的温暖感觉,让我浑身轻飘飘的。
……
我听见有人说话,旁边的人也多了起来。我听见有孩子在说在学校的见闻、也听见有上班族在和伴侣倾诉……我看见身旁的人们,脸上都洋溢着笑容。这里像是我的家乡一样,这些人我好像都认识,却又说不上名字来。我也很想像他们一样快乐。
“不要……被……浪潮……冲走……”
我脚下一空,身体也随之向下坠落。我的脚被一根藤条勾住。
人们的声音消失了,只有风声,我看见这悬崖的底下尽是枯骨。
我瞬间被抽离。眼前的光景消逝了。一切色彩都变成黑白,接着,从四周向中间变为纯粹的、不留余地的黑暗。
我系好安全带,看向窗外的云层,月亮皎洁无暇。我在微微震动的座椅上难以入睡。
我只得尝试闭眼。我在大脑里和自己玩游戏,我想像出一个迷宫,和自己捉迷藏。
红砖砌成的墙,上面爬满了爬山虎;地面用青石块铺成,滑滑的;一片漆黑。我一直在转弯,我一直听见前面的拐角有脚步声,看见前面的拐角有黑影。我就这样一直走着。当我走过一个拐角,我向后望去,我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,直勾勾地盯着我,如同火焰。
那火焰,点燃了整个机舱,向下、向下。
10:54,我昨夜睡得很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