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精,带着灵魂上升,
上升到乌托邦,上升到天堂。
与先贤谈哲理,与另一个自己谈渴望。
你说着儿时的梦想,
你说你要挺直胸膛,如同战士,扛着钢枪。
杯中的气泡旋转浮上,
脸上沾染晚风的凉,
你说你——
心里满是,蛀虫留下的空洞。
你说你——
日复一日,在异乡寻找故乡。
你说你——
徒然度日,为丢失的自我焚香。
白日带来的创伤,
在夜晚将灵魂捆绑。
于是,你饮用着酒精带来的快乐,
有些事,暂不去想。
是进是退,都是一场空。
墙角落灰的吉他,玻璃上的霜,
似是儿时放学归来后,饭菜的香。
似是昔日武侠小说中,楼宇回廊。
似是往年桌上白灯下,日记三两。
过去已然将你遗忘。
杯中旋转的气泡,心底起的浪,
似是几颗石子坠深潭,了无回响。
似是一捧骨灰洒长江,漂往何方?
似是二十余年的年华,将你埋葬。
现在,未来,如同过往。
我是生命女神和死亡女神的孩子,我走在生存和死亡之间的那条界限上,其实,死亡是一片广阔的黑暗的原野,生存是原野中间的一条微薄的亮线。我们都走在这条亮线上。两位女神静静注视着这一切。一旦死掉,我们的身躯会化作这亮线上的一条光点,指引后来者,随后逐渐黯淡下去,当黯淡到与原野的黑暗同色时,我们的身躯便会在亮线上重新生成,继续向前走去,如此反复。我是一个“轮回论者”。“结域-解域-再结域”。
我不为死亡感到悲哀,因为我觉得,人与人之间的恶意带给我的恐怖,远远大于死亡带给我的恐怖——我宁愿在寒冷的雪地里战栗,也不愿意因见证血腥的场面而瑟瑟发抖。不畏惧死亡的人,大概也不会惧怕孤独。孤独是死亡的孩子,是生命的底色,是大多数时候我们都要经历的事情。
我的噩梦始终困扰着我——那是过去留给我的创伤。过去遗忘了我,可我还没有忘记过去的那些事情。我不得不认清这样的现实:比起死亡,我更害怕生命。创伤是生命的产物——死人怎么会感知到创伤呢?我带着创伤挨过一日又一日,直至余生结束。
爱……春天……生命女神在折磨着我;平静……冬天……死亡女神在引诱着我。我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,但我没办法给自己做精神分析——给自己做精神分析的结果是迟滞的,所以我乐意写诗,我可以当作客体分析过去的我。Mess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