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考资料:《疾風怒濤精神分析入門》· 片岡 一竹
疯狂是比健康更加本源的东西,健康反而是一种被建构的状态。——《疾風怒濤精神分析入門》· 片岡 一竹
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实现的,除非死掉。
很多情况下,在接近死亡的时候,人会获得快感。这种快感,就叫做享乐。吸烟、喝酒——明知道这些行为对身体不好,却执意要做,为什么?因为快感。自残、自杀也是同样的道理。
享乐是一种痛苦中的快感。而死亡,就是最大的痛苦。
欲望为什么没办法实现呢?因为,当你满足当前的欲望,旋即,下一个欲望就会跳出来。欲望所指向的永远是“那个东西”,那个无法得到的东西,是什么?欲望!欲望,无非是欲望欲望的欲望。
我已经太久没有睡觉了,一旦躺下,头就会像撕裂般疼痛,哪怕极端的困意也没法让我短暂忘记这种痛楚。
……药物,我想,如果没有药物,我还能活多久呢?
吃了药,勉强躺下。痛苦逐渐消散,半永久的黑夜来临了。
压抑的欲望,究竟是压抑了什么?压抑了能指。压抑的能指会进入无意识的深处,然后浮上水面。
能指,大部分指语言。比如一个杀人犯,杀小孩未遂,那么有可能,“幼子”这个能指会被推进无意识的深处,然后进行相似变换——有可能变成柚子?那么,这个人有可能对于柚子有特殊的快感。
精神分析就是为了发觉这种,症状背后所代表的东西,是操纵无意识的艺术。
梦就是能指的浮现,任何对于梦的分析,都要按照隐喻的方式处理。
我做梦了。
我梦见梦中的自己,用一把刀,一块一块地割下自己的肌肤。每割下一块,就有无数的苍蝇飞到我身上,进入我的鼻子、嘴巴、耳朵里。
我没有办法停止这一切,我似乎被困在身体里了。我只能机械性的一下一下切割着自己的皮肤。
我的血滴落在地上,滴落的地方有婴儿的脸。婴儿的脸旋即消失,四面响起巨大的啼哭声。
我的内心在哀嚎,可我的手,却没有停下。
在会诊中,要尽可能让患者表现出自己的无意识,诊疗者要避免干扰患者的表述。诊疗者的作用是,强调患者表述中那习以为常的事物。
让患者意识到,症结的背后是什么,症结的目的是什么。
我醒了,天还是黑色的。
我的家里没有表。
打开手机,发现我睡了整整一天。
厕所的水龙头还在滴水,盆里的水早已满溢。哗啦啦。
“这下麻烦了”,我自言自语道。
厕所里的虫子始终杀不干净。
男孩俄狄浦斯情结的三个阶段:
- 认为母亲是一切。母亲掌握着孩子的生杀予夺的大权,然而却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孩子身边。孩子的原初享乐。
- 孩子想要成为母亲欲望的对象,想让母亲时刻待在自己身边。孩子要成为菲勒斯。
- 父之名干预孩子,让孩子意识到,母亲欲望父亲,自己成为母亲的欲望对象是不可能的,于是,孩子选择通过成为父亲来迂回到这个目标上。
有了父之名,人才能健康的成长,父之名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东西,也是诊疗的重点。
我索然无味,开始打扫起家里的卫生来。
我在卧室的柜子上找到了一本相册,我从来没见过这本相册。绿色封皮。
我翻开了看,里面是我和一个女人的照片,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。
我和她似乎举止亲密,如同男女朋友一般。
深夜里,这些照片带给我一阵恶寒。
我翻到最后一页,里面的东西让我战栗。
那是一张血腥的照片,那个女人摆着诡异的笑容,满脸是血,眼睛就这样死死盯着——盯着我。
如果没有俄狄浦斯情结的第三阶段,人会患有一些神经症。这是弗洛伊德的看法。
我猛地把相册合上。有人敲门。
我没敢出声,静静地拿起角落的刀,缓缓向门走去。
敲门声越来越重。我走到门前,大喊了一句:
“谁?”
无人回应,只有越来越重的敲门声。
无意识的东西往往很重要。
此外,我们要时刻记得,症状本身是有目的的,是要遮盖一些欲望的。
我打开门,什么都没有。
黑洞洞的走廊,毫无亮光。
我拿着刀对空气挥舞了几下,关上了门。
此刻,我听见屋子里有女人的嚎叫,有苍蝇飞舞的声音。
我重重地倒在地上。
我写了一个非常老土的故事,或许您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无意识就是这样,有的时候,现实和感受是完全不同的。
压抑的欲望、俄狄浦斯,这在拉康那里是很重要的。
也就是说,在拉康那里,人一辈子都是痛苦的呢。
然而,德勒兹却给了个不太一样的解释。那是欲望的解放性力量。我们稍后再讲。
在我这里,德勒兹即是哲学的终结,一个完美的、精巧的形而上学模型。